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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吐水姬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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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冬在一片落叶铺就的空地上拆卸一只镰鸟。

这已经是他计划之外的第五份收获。

燕馨元要不开口,他可能忍痛割爱不沾一身血腥,以免事后她膈应。

偏巧她体谅许冬,每打杀拦路的妖兽,都让许冬把它们能用部位收归囊中。

要说她这人,也真是天公不作美,不被心病耽误的话,俨然一个白璧无瑕的奇女子。

‘可惜是有的,但假设我能破了她身上的魔障,她这临近爆表的魅力值,不得再蹿升一截儿?’

似师父、燕馨元般的绝色佳人,锦上添花是什么光景,许冬不敢多想。

想多了,道心动摇得厉害。

过得一忽儿,镰鸟已被解剖过半。

燕馨元却在这时捂着小嘴快步来到了他面前,那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液体正滋出指缝,滴落,拉出晶莹的丝。

强忍恶心也要来,不能是出事了吧?

在燕馨元的角度,视觉、嗅觉齐受冲击,她有点捂不住了。

“长老,您这是?”属于少年的一双手,此刻满是鸟血。

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,与她脑补的“男人的恶臭”。

“噗——”

压力作用下,一股产自燕馨元腹中的香水儿溅到了许冬脸上。

她脑海中一片空白,红着脸用上另一只手捂嘴。

连结伙儿靠近他们的那群巡山弟子都暂时忘却。

正常情况下,许冬要做的是用什么东西把脸上的水渍抹去,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但就是在燕馨元惊羞交加,直视他的节骨眼儿上,许冬伸长舌头舔了一下脸上滑落的液滴。

甜的。

像他喝过的一款蜜露,初入口时微甜,滋味扩散开来,就能品出里边儿的甘冽。

‘啊啊啊啊啊啊啊!’

他居然舔我的……

晕眩极大的影响了燕馨元的平衡,她摇摇晃晃地双手捂嘴,没能堵住泉水般清澈明亮的呕吐物沿着衣袖、前襟流到地上,迅速形成小水洼。

下雨都没这么快。

壮观的一幕让许冬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泉眼成精来的。

那约束小腰装得下多少水哩?

一直都吐得这么纯净,要是拿个碗接着喝了,能延年益寿不?

许冬异想天开。

“快!他们就在前边不远!”

巡山弟子的呼喊声唤醒了燕馨元,情势所迫,她心一横,拎起许冬以目力难及的速度掠向高空。

纵使不适感排山倒海般袭遍全身,她也一直带许冬到无人地带。

毕竟忘了巡山队这档子,是她的问题。

一落地,燕馨元不顾形象地跪在地上,吐得可怜兮兮,足见与两手脏脏的许冬接触,她心理上经受了什么摧残。

‘长老应该……不会有事吧?’许冬知道后悔没用,自省了一番。

有燕馨元在侧,对于一路的妖兽尸体,不碰方是明智之选。

他怎么能抵制不了那芝麻绿豆大的诱惑?

前些天师父睡他床上他可都经受住了考验。

“许冬~”

燕馨元压住作呕的冲动,撑起身拉开与许冬的距离,娇靥煞红道:“你是聪明人,长老我的丑态,你死都不会往外兜的,对吗?”

“是,弟子保证守口如瓶,连师父也不说。”

“如此便好……”

燕馨元黛眉间的愁色淡了几分。

她不准备告诉许冬,呕水是她将水属系功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副作用。

她还有难言之隐,有关女儿家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天葵。

倘若被许冬知道她天葵一来,十张棉垫都不够用,他会作何感想她不想知道,反正她是没脸见人了。

‘唉……不说、不说不也是丑态频出了吗?’

燕馨元一生要强,第一次有些无措。

她漫无目的地想着,一侧许冬用储物袋中的水净手,水夹杂血色汩汩而落,让那双宽厚且骨节分明的手重新变得白净。

燕馨元目睹那一幕,没来由地觉得畅爽。

“长老,天要亮了,不如翡翠棘球下次再寻吧。”

东方发白,确是不早了。

情绪数度起落,燕馨元觉得有些心乏,便点头同意:“就依你。”

他们所在的位置还能远远地看到两个内门弟子在御着剑寻他们,她不放心许冬,没有各走各路,而是说送他到仙人峰。

两人不急不缓地走着山路,都没把巡山的梓门弟子们放在心上。

“有关您心病的治疗,敢问长老,打算在哪儿做,几时开始?”许冬走在前头问。

“还是依你。”

燕馨元与回过头看她的许冬相视,反问:“有问题吗?”

她没有长老的架子,不代表许冬一个小弟子能坦然地替她做决定。

许冬含蓄道:“长老,弟子才疏学浅,又没阅历,拿主意这种事……心里七上八下着呢,不如您来。”

“唔——”

燕馨元似笑非笑地给出想法,“明早卯时,仙人峰别苑外见,怎样?”

“没问题!”

那边许冬一答应,燕馨元就戏笑道:“呐~你说和我说,最后的结果别无不同不是吗?你这小子说到底是喜欢胡乱担心。”

许冬没认栽,他年岁小是事实,但他不想面对事实。

“长老,小心无大错。倘若弟子面前的不是您,而是长老会的其他长老,这细节,能救弟子的命呢。”

“没想到你小小年纪,心思还挺重……”

真就三句话不离一个“小”字。

许冬算是给她拿捏死了。

活了数百年,和活了三十年,差距这么大的吗?

燕馨元乘胜追击:“长老都听你的了,你能告诉长老,你和你师父究竟有没有就是……额,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?”

“恕弟子无可奉告。”

“……呵呵,”燕馨元扫兴道:“当谁看不出来似的。”

许冬想矢口否认,无奈他心理战术玩不过燕馨元是真,说多了,露怯的概率更大。

最后也只能是充耳不闻。

燕馨元一直送许冬到仙人峰,临走前问起许雪霏,得知她要闭关几天,又八卦地问许冬是不是要等她出关,做好衣裳,给她一个惊喜。

结果与路上的那一问一样,许冬不答。

“好好好,有你师父三分风范了,我走”,留下这样一句话,燕馨元讪然离去。

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功法,转眼间消失在许冬视野之外,堪比瞬移。

……

燕馨元的话带给许冬一些有关师父和她友谊状态的思考。

譬如浴室那次,师父为什么拿燕馨元做反面教材?

师父那样说起她,又是为什么燕馨元谈到师父,感觉有些不像在说救命恩人,而是老友?

客观去看,燕馨元是被动、不知情的一方,扯谎的可能性极低。

但如果师父对他这徒弟说了真假参半的话,她是出于什么心理呢?

‘总不可能是预防长老和我走近吧?’

“我何德何能……”

许冬摇头一笑,望了眼晴雨小筑,开始日常锻炼。

昨儿睡多了,一夜在外他也没睡意,这一练,就是一上午。

午时饭点,许冬弄了俩菜吃过,又一头扎到工作台前,再没出门。

自律的生活看似单调,却能给他以内心的宁静。

在这个外界充斥着竞争、弱肉强食、血腥与残酷的世上,他受师父荫蔽,有仙人峰这样一个居所,没什么不知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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